写写画画,弧巨长

 

【病态一发完】花吐症

一发病态的吐花症,含【唐明过去式】,【明唐现代式】,婚外恋maybe?隐羊花、策羊。

其实根本没怎么描写门派特点所以都ok啦……

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打tag= =

另外内容可能引起不舒服,所以慎阅_(:зゝ∠)_

前情提要:巫马-道姑:能看见人与人之间的红线,阿九-花姐:前夫天策已狗带,有个狗太儿子,周商-喵哥:花姐的师弟,唐书文-炮姐:喵哥现任妻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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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周商从外面买了早餐回来后,发现桌面上落了一朵小巧的白花。

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心想,这是一朵什么花呢?为什么会落在他们的桌子上,小小的,就像是一颗落入凡尘的星辰。

“喵~”

球球从他猛地向上一扑,挂在周商腰上,一边晃荡着一边喵喵地叫。周商反手捞了她一把,将这只已经年迈的老猫捞到怀里,亲了亲她的耳朵。球球蹭蹭他的脸,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桌面上那朵白色小花,伸出爪子想要将那朵小花勾过来好好瞧瞧。

周商揉揉她的脑袋,制止了她的小动作,自己却把那朵小花拾起,拿在手里细细看着。

“你说这是哪里来的小花呢?”他低声说,“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花。”

球球窝在他怀里喵喵叫,仿佛是在回答他的话。

“咳、咳咳,夫君?”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子声音。

周商扭头,看见一向冷酷沉默的唐门弟子手心里躺着几朵相似的小花,正手足无措地看着他:“夫君……”

周商眨眨眼,正欲说话,却看见她又掩着唇角咳嗽起来,几朵小花顺着指尖飘落到地上,扬起一圈几乎看不见的灰尘。

“这……”他连忙上前扶住咳得红了眼眶的唐书文,球球灵活地跳上了他的头顶,“这是怎么了?”

“我也不知,”唐书文盯着手心里的白色小花,语气里是难得的慌乱,“晨起——晨起你出门去,就开始咳了。起先是花瓣,后来、后来就是这样的——这样的花——”

“别慌,”周商搂住她,亲吻她的额角,“我们去找师姐看看,嗯?”

唐书文惊慌地看着他,然后慢慢点了点头。

“我买了小笼包回来,”周商又吻了吻她,“先吃些吧。”

两人迅速解决了早餐,一路策马飞奔到了阿九家。

 

2

周唐两人到了的时候,巫马正在院子里练剑,剑风扫过,扬起一地落花。

见二人过来,巫马开了门,道:“师叔、师婶。”

“马儿,师姐可起了么?”周商问,他怀里的唐书文还在咳嗽,“书文情况有些不太好。”

巫马的目光在掉落出来的小花上停留了一秒,让两人进来,说:“师父今日起的迟了,现下正在厅里吃饭。”

周商点点头,兜帽里趴着的球球看见巫马是个熟人,踩着他的肩扑了过去。巫马动作熟练地接住有些体重的球球,不知从哪摸了根小鱼干,问:“师婶还好吧?”

“咳了一早晨了。”周商抿嘴,说:“也不知是怎么了……好在你们住的近,过来也不废很多时间。”

三人一边往厅里走,一边说着。

厅里阿九刚吃完早点,正抱着茶杯迷糊,听见前头有人进来,才微微抬了抬眼皮。

“师父,”巫马快走两步进去里面,一边收拾了碗筷,一边说,“周师叔来了。”

阿九撑着眼皮瞧了瞧面前几乎重叠的人影,打了个哈欠:“你和果子狸和好了?”

“……水花,人家一孕傻三年,你是一孕傻三十年吗?”周商斜了她一眼,又正色说,“书文咳了一早晨了,我们两个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
“啊,抱歉。”阿九突然一个激灵,揉揉眼睛说,“抱歉抱歉,我有点没睡醒。弟妹怎么了?”

“师姐。”唐书文唤了一声,又掩唇咳嗽了几下,然后伸出手,给阿九看躺在手心里几朵可怜巴巴的小花,说,“晨起开始就这样了,每次咳嗽,都会……有花出来。”

阿九看着躺在她手心的小花,摸摸下巴,站起身来说:“你俩跟我来书房,我查查看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
说完,又扬声道:“马儿,地窖里有两个箱子,你搬那个黑箱子里的书上来。”

 

3

进了书房,阿九九开始在满书架子的书里面翻找起来。

唐书文倚在周商肩上,略略有些惊叹:“早听说师姐爱收集书籍……可没想到有这么多。”

“她啊,看见书就走不动路,买回来也不见看。”周商撇撇嘴,跟妻子拆自家师姐的老底,“最疯狂的是夏夏还在的时候,俩人没事儿就去街上淘一圈,回来嘀嘀咕咕,跟邪教似的。”

“你才邪教呢大喵喵,”阿九翻完一本仍一本,不一会儿地上就堆了一堆小书山,“弟妹我跟你讲啊,这家伙小时候就爱跟咱们家里的大师姐干架,俩人天天从早打到晚,我拉都拉不住的!”

“你拉了吗水花!”周商斜她,“你可就看我俩笑话呢!整天抱着二叽在旁边吃瓜喝茶,然后煽风点火。”

“你瞧瞧,”阿九扭头对唐书文做了个搞怪的表情,“说他他还不服了。”

“去去去,别哄骗我家文姐姐,”周商捂住唐书文的眼睛,冲阿九呲牙,“翻你的书!”

“略略略。”阿九冲他吐舌头。

唐书文被周商温热干燥的手掌捂住了眼,前面什么情景都看不清,可就是莫名的想笑。她脸上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——平常不怎么笑,时间久了,居然有点忘了该怎么笑才是对的。但听周商和阿九吵吵闹闹的,竟让她有些……

“咳咳、咳咳——”

周商手掌向下一移,果然又接住几朵小花。他担忧地望向唐书文,果不其然,她又红了眼眶。

“水花,”周商抿了抿唇,“找到了么?”

阿九也有些担忧地看看咳嗽的唐书文,拧紧了眉,手下翻书速度又快了几分:“我看过的,但我想不起来在哪里了……你等等,我再找一下。”

“嗯。”周商微不可查地叹气,伸手擦去了唐书文眼角生理性的泪水。

巫马依言去地窖搬了书上来。地窖里大都是阿九从唐寻那里继承来的舒长生和唐觅遗物,从阿九收到他们那天晚上之后,巫马就从未见过她关心过地窖里的东西。现在想来也许不是不在意,巫马想着,将箱子里的书放在了书房唯一还留有空间的书案上。

阿九已经翻完了书架,期间周商和唐书文想要帮忙,却被她打发了过去,然而在书架空了之后,他们还是要帮忙再把书都塞回去。

“奇了怪了,我明明看过啊……放的哪里去了……”阿九又开始翻已经翻过的那堆书,一抬眼,正好看见巫马将怀里的书放到案上。

她一个箭步过去,拿起一本开始翻看,巫马就站在她旁边,待她看完一本收一本,确保它们不和地上那一堆混在一起。

周商和唐书文一边摆书一边说话,进了书房之后,她似乎咳得更频繁了,咳出来的小花也不再是白色的,而是染上了淡淡的粉,粉的像是少女含羞的脸庞。

他们还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,人类能咳出植物来这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,而(可能)能解决的人还在翻箱倒柜的找解决方法,他们俩目前只能大眼瞪小眼。当然,唐书文的眼睛比周商的大上那么一点。

名副其实的大眼瞪小眼。

 

4

“找到了!”阿九翻书的手一顿,说,“我就说我看过……嗯……我爹的笔记上果然有。”

“听说前辈是位德高望重的医者,”周商点点头,“所以?”

“别,我爹走的时候听说才二十多,”阿九目不转睛,只下意识地和他吵嘴,“比我现在还年轻呢。……这个是……这里……哦……”

她发出一声恍然的叹息,然后合上手中的笔记,望向互相依偎的两人,说:“嗯……你们……你们介意分享一下暗恋的人吗?”

“什么?”周商一愣,“什么意思?”

唐书文也莫名,奇怪地看向阿九。

“花吐症。”巫马恍然,“怪不得。”

“你知道呀?”阿九惊奇。

“花吐症……是什么?”唐书文问到。

“呃,”阿九挠挠下巴,“顾名思义,就是……像你这样,会吐出花来。我爹这边记的说是东洋的一种病症,因为暗恋某人却无法宣之于口,所以会吐花。一开始是白色的,越到后来颜色越深,等吐出红色的花的时候……”

“的时候?”周商拧紧了眉。

“会死。”阿九撇开了眼,看向地面,“触碰过花朵的人会被传染。所以,我猜,你们两个肯定都碰过了。”

“是的,”唐书文想起早晨周商拿着花的模样,“师姐,这个、这个怎么治呢?”

阿九犹豫地看了他们几眼,踟躇着没有开口。

倒是巫马垂下眼,轻声说:“没法治的。”

“什么——”周商睁大了眼,“既然是病就可以治吧?怎么——”

“因为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……你……得到了你暗恋的那个人的吻。”

阿九叹了口气,慢慢说。

 

5

听见阿九的话,周商张了张嘴,却没说出来一句话。

唐书文又低头咳出几朵花来,淡粉色的花朵坠落到地上,此刻却显得有些扎眼。

“你们……唉,你们先住过来吧,”阿九捏捏眉心,“这几日裴师叔会下山来,我和他讲下看看能不能有别的办法能治这个,你们住过来我也方便。”

“会不会不太好?”唐书文犹豫,“毕竟……”

“没事,”阿九给她一个安抚的笑,“邻居都认得阿商的,再说我都寡了多少年了,人们早就说的没的说了。”

唐书文看看周商,周商思索了一下,点点头:“也好。”

然后又摸摸唐书文的脸颊说:“别担心,我们总能解决这个东西的。”

唐书文认真地望向他,然后缓缓点了点头。

 

6

收拾过书房后,周商和唐书文打扫出来了以前周商住的院子,回家去搬了些东西过来。其实院子里还留着不少周商以前的东西,他们一边收拾,周商一边给唐书文讲以前的事情,时间过得倒是很快。

阿九坐在书房的书案后边,按着眉心不知在思索什么。巫马早已收拢了那一捧被唐书文吐出来的花,将它们扫在一个角落里,看球球好奇地过去,连忙把她抱了起来:“这个你可不能玩。”

她点了点球球的鼻子,换来喵的一声。

“师父,您在担心什么呢?”巫马抱着球球坐到阿九身边,目光望向远方,“您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。”

“……唉。”阿九叹口气,眼中满是苦涩,“我怎么会不知道呢,他们俩……这是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!”

“师父还年轻呢,”巫马说,“师父头发都还没有白。”

“你呀,”阿九哭笑不得,“净会哄我。”

“周师叔的红线还牵在那位唐门的师叔手上呢,”巫马说,“师婶的也是……还牵在那位丐帮女侠的手上。他们要是能和好,或许就不会死了。”

“怎么和好?”阿九摇摇头,伸手在球球软乎乎的小肚皮上挠了挠,“当年的事……阿商说错在他自己,如今他又和书文成了亲,唐少侠怎么还会和他……?书文和龙姑娘的事情我却不很清楚,但既然和阿商凑在了一起,想来……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。”

“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呢?”巫马扭脸,看向阿九,“连师父都会露出这种苦恼的表情。”

“发生了什么事啊……”阿九的手无意识地在球球肚皮上画圈圈,被不满的球球扭头在手指上留下了浅浅的小牙印,“抱歉啦球球。我也不太清楚,阿商当时睁眼就出去仇杀他,回来就躲在屋子里哭,半个多月之后故意带着书文在他面前晃……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意思。”

阿九摇了摇头,继续说:“折腾了大半年,终于有天哭着回来跟我说果子狸终于不要他了,他知道,他们江湖不见了。然后……然后就和书文成亲了。我倒是挺想打断他的腿的……唉,可看他那个样,我也下不去手。”

“徒儿曾以为……周师叔是爱着师婶的。”巫马一脸困惑,“虽然红线不牵在一起,可他们很恩爱,徒儿还以为……是徒儿看错了。可若他们不爱对方,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?”

“我也不知道呀。”阿九在巫马头上拍了拍,笑到:“马儿以后若是遇到了喜欢的人,可要好好珍惜呀,省的折腾对方……也折腾自己。”

巫马弯了弯眼睛,低下头和球球玩。

 

7

裴元一到长安城,阿九就揣着油纸包着的花去找他了。裴元看着曾经的师弟留下的笔记,又看看纸包里的花,一时也毫无头绪。

这几日唐书文咳出来的花已经是桃红色的了,阿九看着一日重过一日的颜色,急的头发都白了几根。期间舒桐潇和穆青歌结伴回来时无意捡起过花朵,吓得她几乎按着儿子的肩问是谁,却在看到小师弟红着脸在儿子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后吐出一朵花时,眨了眨眼,差点打断儿子的小狗腿。可唐书文的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,她和裴元也一筹莫展。

周商倒没有什么异常,阿九琢磨了半宿,猜测是因为他已经不是暗恋,而是相恋后翻脸,所以可能没被影响。但唐书文……她也不好多说。

 

8

“你……真的不打算去见她吗?嗯……龙棠乐?”周商收了桌上的那朵妃色花朵,看着妻子问。

唐书文擦了擦眼角,说:“我还有脸去见她吗。”

“……哎。”周商放好花朵,坐到她身边,握住她的手说:“你们到底……什么过节?”

“我杀了她全家。”唐书文向旁边靠了靠,正好靠在周商前胸。

她的语气很平静,但这个语气突然让周商想起了那个晚上,唐书文拉过他的兜帽低声说“吻我”的那个时刻。周商仍记得那个似乎让一切事情都急转直下的夜晚,唐书文也是像现在这样,没什么表情,墨色的眸子里沉沉的仿若黑云压城。可那件事情距如今已经十多年过去了,却依旧历历在目,清晰地他能记起余光中那人掩藏在面具后面的震惊伤痛,和当时那种……快意。

若要痛那就两个人一起痛吧,就算是地狱,也要你和我一起下。

“那她知道吗。”周商手指安抚地在她手背上磨蹭,“你说了吗?”

“我说了。”话音刚落,唐书文弓腰,艰难地咳出一捧花来,“她选择不原谅我。而且……”

周商突然明了,她也想起了那个晚上。

“所以……是因为她在场,你才……”周商恍然,“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心悦我……”

“……抱歉。”唐书文低声说,“这么多年都……”

“我还想我都已经负了一个人了,总不能再负了另一个,”周商眨眨眼,“原来我们两个本就是互相利用。”

“你早就知道了。”唐书文垂眸,“你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。”

“……”周商发出一个气音,蓝色的眼眸里有些缠绵的温柔,“你们中原人啊……”

唐书文也低低的笑,边笑边咳出更多的花朵,很快就在他们的腿上覆了一层。

“我死了之后还能跟你合葬吗?”唐书文突然问。

“合葬?”周商拈起一朵花,别在她的鬓角,说,“我们明教,都是火葬的。圣火一烧,尸骨都不会留下。”

“火葬也很好。”唐书文轻笑,拉着他的脸向下,自己仰脸吻了上去。

“那就火葬吧。”

 

9

阿九沉默地看着周商亲手点燃了唐书文的尸体,心里一片空白。

反观周商却没什么特殊模样,一如既往地束高了发,红白黑相间的明教校服整整齐齐挂在身上,握着火把的修长手指也没有一丝颤抖。

三人——还有阿九的小徒弟巫马——就在长安后面山上的那片空地上看着火焰越燃越旺,最后熄灭,空荡荡的地上除了飞灰再没留下什么。阿九只觉得心里苦涩,无论怎样,一个生命的逝去总让她难过。巫马却一直盯着周商的手指看,然后露出一个略带悲恸又夹杂着些怜悯的笑。周商知道自己这个师侄的特殊能力,于是摇了摇头,目光又转回随风飘散的灰烬,看他们旋转飞舞,然后消失。

“走吧师姐,咱们俩,加上潇儿,正好凑成一个词。”周商拍拍手,将好久不曾拿出来的双刀又背在了身后。

阿九按按眼角的泪水,声音还带着哭腔,却强自镇定下来说:“什么词?”

“鳏寡孤独啊。”

周商眯着眼笑了。

 

10

龙棠乐回到丐帮送东西的时候,听门派里一个小师弟说,前几日有个明教过来给她送了封信。龙棠乐莫名,心说不知道是谁,来丐帮送信?她已经搬去洛阳城很久了,回来丐帮的时候少得很。

从丐帮大师姐那里接过信后,龙棠乐小心翼翼地打开,却发现里面只有一朵红色的、压成薄薄一片的小花。那朵小花红的有些扎眼,龙棠乐想了很久,才想出来这种红色应该怎么形容。

红得就像是刚刚滴落的血。

 

11

唐书文过世很久之后,阿九又开始在家里发现那种被吐出来的小花。

有的时候在案边,有的时候就落在角落里,偶尔还能在厨房和井边发现它们。阿九渐渐发现这些小花越来越多,有的时候她走着走着,低头就能踩到一朵小花,它们的颜色也越来越鲜艳、越来越红。

阿九开始担心,这些小花是哪里来的?难道是巫马吐出来的?可她为什么不去找……那位呢?

直到有一天晚上,月光照进院子里的时候,阿九看着两只手捧着一小堆赤色花朵的巫马跪在她面前的时候,突然明白了为什么。

“师父,你吻我好吗?”

她的小徒弟这么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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